赵鹏云老师,我记得您 赵老师,我记得您。 那是我在西连湾读四年级的时,您在矮小的我的眼前是那么高大。您那一米六三的清清瘦瘦的个子,就像学校门前的那棵松树,正直而又挺拔。正直而又挺拔的您站在讲台上给我们上课。讲课的声音十分动听,像音乐在流淌;您板书极其整洁,一块黑板让您写得井然有序,像布局得当的一幅书法、一盘围棋。您从不擦掉一个字或符号,只要写上去了,就像钉上的钉,落下的棋。给我印象最深的是,您随手在黑板上画的圆,一笔下来,不用圆规,居然那么圆,让我们这些学生叹为观止,差点儿没叫出声来。45分钟一节课,当您讲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下课的铃声正好清脆地响起,真是料“时”如神。 赵老师,我记得您。 那是我在读初一时,您在稚嫩的我的面前是那么严格而又慈爱。您那笑意盎然的好看的眼眸,就像晴日里的那片天空,蔚蓝而又清澈。有天上午,我的作业少做了两道题就交了。下午放学时,您把我叫到办公室“训”了一顿,还命我当即在您的办公桌上补做。当我做完两道题时,夜幕已经降临。我非常害怕,因我家离学校有六里路,途中还有一条对我来说不算浅的河。怎么办?您似乎已看出我的心思,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,微笑着说:“走吧,我送你。”到了途中的小河边,您迅速地卷起裤腿,脱下袜子,往地上一蹲,说:“来,我背你。”我不好意思地站着不动,“快点,还愣什么!”您催促我。过了河,您草草地涮了涮脚,赤着脚穿上鞋便护送我走向回家的小路。到了我家的村头,您站住了,用手电筒向村里照了照说:“到了,不要怕,快回家去吧!”我十分感激地让您到我家去吃晚饭,您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,却说:“好孩子,谢谢你的好意,不去了,晚上我还要备课,批改作业,你快回去吧!”说完又用手电筒向前方照去,急切地催着:“快走!”直等我走进村里,后面的亮光才渐渐地消失。 赵老师,我记得您。 那是我师范毕业时,您在彷徨的我面前是那么笃定。您那沾满了粉笔灰的长长的手臂,就像暗夜里的游龙闪电,光亮而又执着。光亮而又执着的您啊,用40年的光阴把自己制作成了一帧“职业标本”。我记得在那次新教师座谈会上,就要退休的您给我们讲述了您40年的教师生涯,然后在黑板上很粗很重地写下了八个字:“学富为师,身正为范。”您说,40年说起来真够长吧,可到今天我的感觉却是:为了这八个字,我就是投入两辈子都不够。 敬爱的赵鹏云老师,您虽已逝去多年,我也两鬓如霜,但您的音容笑貌,举手投足,总在我面前挥之不去。您那不经意的点点滴滴,足够我铭记一生,感动一生,享用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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